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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一只鹰的心灵和飞翔
http://www.zgkw.cn    主编:高起元 章节作者:于洪飞

 

我像信徒奔向麦加的风尘,披星戴月赶往心灵的圣地;

 

我如跃马辽阔草原的骑手,眺望万里长空翱翔的苍鹰。

 

又见圣洁殿堂,又见空灵乡野,又见秀美山川,又见骏马牛羊……

 

把你斑斓清秀的文字给我吧,我会建筑一座伟大艺术的城堡;

 

把你文化圣徒的心灵给我吧,我会在历史的原野上扬鞭策马;

 

把你苍鹰般的翅膀给我吧,我会鸟瞰整个世界并且嘹亮地歌唱……

 

——献给任火并祝贺《编辑独语》的面世

 

话语的开始

 

    许多年来,我习惯忘记每年的8月16日是自己的生日。而我的朋友会记得很清楚,不是因为他们知道这天是亚洲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的纪念日,也不是因为这一天是世界名著《飘》的作者因故离开人世的日子,而是因为他们总会找出一个漂亮的借口,喝酒!要好的朋友来电话催促,可我一直没有时间,结果给我过生日的日子已经落到了九月底,那天又恰逢周末。

 

因为晚上聚会,我随手就把任火新著《编辑独语》放进自己的文件包里,希望闲着的时候可以看看,探究任火这个家伙在书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和朋友约会的地点选在市中心的一个酒吧里,酒吧的名字和一本用小说体写世界哲学史的畅销书一样,都叫“苏菲的世界”。因为我的几个朋友喜欢那里的气氛,又因为酒吧有许多稀有的自制啤酒、古典的音乐,尤其几个朋友特喜欢服务生漂亮的微笑谈吐以及那里装饰得很欧化的房间格调。

 

我到酒吧的时候离约定聚会的时间还早,自己突然觉得有点儿时间来读任火寄来的《编辑独语》。

 

工作忙的时候,自己独自或和朋友一起泡吧的时候不是很多,而沈阳的酒吧不像京城三里屯酒吧街那样多。我在酒吧临街的一张桌子前坐下来,等。在城市的喧嚣里等自己的那群朋党,像条条鱼儿一样慢慢地游过来。

 

欣赏之一,任火是只叫鹰的鸟儿

 

那个东北秋天的周末,我在酒吧摊开了任火的专著,不由想起朋友安造计在《编辑之友》上说,任火是一只鸟儿。借着越来越暗下来的日光,我一页一页地翻阅任火这只大鸟几年来的收成,欣赏他完成的如此独立而厚重的专著。

 

在宁静的酒吧里,透过窗外层层夕阳的余辉,我发现把任火比做一只鸟,再形象不过啦!我不禁突然由哑然失笑变成大声的傻笑,我的笑声让临桌的两位女士和一位先生奇怪地直直地看着我。我想,那时的自己一定是副有些失态的样子。

 

在慢慢而起的恩雅音乐里,我感觉到加勒比海的蓝色,波光粼粼的海面,在鸥飞鹰翔的天空思绪中,不由让我想起庄子的《逍遥游》。庄子喜欢一种空旷广大的感觉,他曾经描述巨大无比的鲲鹏,以示他的胸怀。而任火不是古人虚幻中的鲲鹏,我认为他是编辑文化原野上的一只苍鹰。他以苍鹰般独特的视角,俯视编辑世界的秀丽山川。真的,任火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大鸟,一种叫苍鹰的而且很凶猛又很不安分的大鸟。

 

那个北方的傍晚,我要是没有随手带上任火这本《编辑独语》,当时真还不知道时间会怎么一分一秒地撑过去。等人,其实不是什么愉悦快乐的事情。

 

回想几年来,我一直喜欢任火连续在《编辑之友》上发表的一些文字精巧、词语清冽的文章,觉得任火这鸟,是文章写得棒极了的一只大鸟。从那以后,我一直设想有个机会见任火一面,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后来,我们在一次编辑学术研讨会上相遇,会议又凑巧把我和任火安排到一个房间。我初见任火的感觉,他个子不高,面目黝黑,骨感,俊朗,是一个很精干的老兄。也许禀性相投,寒暄认识之后,我们就如同相见恨晚的兄弟,晚上竟然聊得星亮灯稀,很晚很晚才睡。

 

回忆起来,我唯一不喜欢任火这鸟的地方,是他酣睡时竟然也会打呼噜,让人不能入睡。

 

现在回忆起来,说些有点渴望的话,再有聚会的时候,我们再住一个房间,再听听任火的呼噜,我会入睡,在我的梦里,任火的呼噜是一种比旷野上百灵的歌唱还要动听百倍以上的鹰的歌唱和飞翔。

 

说句心里话,我还是喜欢任火这只鸟儿。因为他言谈举止之间和他的心灵之中有一种让人尊敬和佩服的东西。尤其在酒吧里细细地倾听任火的《编辑独语》,那是传递热爱编辑事业心声的话语,没有油腔滑调,没有矫揉造作,绝对是别有风味,绝对是别样的情调。在东北一个文雅的酒吧里,欣赏一只叫鹰的鸟儿也是一种内心的快乐,谁觉得不是呢?

 

欣赏之二,任火有颗持久的恒心

 

任火有一颗恒心。20世纪70 年代初,任火踏上西去的运兵列车,成为一名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战士。荒茫的戈壁,孤独而寒冷,高远、空阔、寂寥的蓝天上,一只苍鹰不停地鸣叫、飞翔。一望无际的荒原,滔滔远去的大河,常常使任火独自一个人站在风沙漫舞的黄河岸边,那颗苍鹰一般的心灵开始感到自己是多么麻木,多么空虚,多么惆怅,无数的日子在生命里飞逝而过。在追寻中,他那颗不愿漂泊流浪的心,终于在兵团里一块桌子大小的黑板上找到了短暂的归宿。也许这是任火进入编辑生涯的开始,也许这是任火作为一个文化使者留在那片茫茫戈壁上的编辑印记,也许这是任火点燃自己心中那颗隐隐若现的编辑火种,也许这段磨砺人生的经历培育了任火成为一个虔诚的编辑使者的萌芽。

 

几年之后,任火告别使他终身难忘的兵团生活,从蛮荒戈壁走进首都北京,成为北京钢铁学院的一名大学生,第一次漫步在色彩缤纷的天安门广场;第一次在颐和园古树下静思;第一次在香山欣赏秋日的枫叶……任火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精神家园。直到大学毕业走上高校学报编辑岗位上时,任火才感觉到不再流浪漂泊,在编辑的岗位上发现了自己的支点,发现自己拥有一个宁静的精神家园。他自己感叹这是上帝的安排。任火为自己能够成为编辑大家庭的一员感到亲切、喜悦和自豪,从那个时候起,任火才有了这种一生一世的归宿感!

 

他说:自己不是编辑领域的匆匆过客,也不是随人生各种诱惑不停变节的食客,更不是一只随季节变换北往南飞的候鸟,而是留在编辑领地一只不停啁啾的鸟儿。我说,任火你该是一只高飞翱翔的苍鹰啊!

 

进入新千年,体验两个世纪之交的中国变化,在经济社会高速发展的今天,谁能做到对编辑职业坚定不移,深爱不悔?能够达到这种境界的终究能有几人!我觉得谁能做到这一点着实不容易。随眼望去,在学报编辑岗位上的同行,因为各种原因许多人成了匆匆的过客,于是高校学报编辑部就像一个大学人力资源的兵站,不是过客的能有多少呢?有,不是很多,任火就是其中一个。因此,他的这本《编辑独语》不是为了评职称或者仕途升迁而匆忙写就,没有东拼西凑,没有南抄北摘,每一句话语都是有感而发,有思而为。他理直气壮地说自己的话,为编辑敬业者说话。他对我说,也许我这一辈子就奉献给了编辑事业啦。因此,任火用激情把编辑论写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所以,在《编辑独语》里,我们能够一口气读到《编辑境界论》、《编辑策划论》、《编辑质疑论》、《编辑发现论》、《编辑权威论》、《编辑选择论》、《编辑创造论》、《编辑人格论》、《编辑风格论》、《名编辑论》、《主编论》、《编辑忧患论》、《编辑公德论》、《编辑神圣论》,等等。就是这种恒心使任火在编辑研究上独树一帜,著述丰盛,成绩斐然。

 

欣赏之三,任火有颗不泯的童心

 

在酒吧渐渐明亮起来的灯光下,任火的《编辑独语》也愈来愈亮堂起来。我轻轻地翻着《编辑独语》那带着墨香的书页,仿佛是在做一次精神沐浴。当你读到任火自己那充满诗意的书序——让生命化作一缕文化阳光时,你就会感觉一股扑面而来的童贞之气。任火那孩童般的心灵把圣洁的语言高举到编辑文化的祭坛之上: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人的财富也是有限的。不管生命多么短促,也不管他多么贫困,只要能够为这世界留下一缕诗意,留下一种旋律,他就会得到永恒的文化生命……

 

任火是一个编辑文化的童子,把自己的童心向同行尽情地展现出来。因而,任火就能够达到一种很多人无法抵达的真实境界,一种人类文化传播者感受的编辑境界:走过布满荆棘、撒满鲜花的小路,翻过奇崛挺拔、云雾缭绕的高山,越过波涛汹涌、碧水连天的大海,便会踏上通衢,走进一片奇异明丽、宏大深邃的天地。疲惫的身心将在这里寄宿,漂泊的灵魂将在这里栖息。

 

就是这种不泯的童心,促使任火完成了这本二十几万字洋洋洒洒的专著。这本文字洒脱活泼,文气无比清亮的《编辑独语》,开创了编辑研究专著的休闲文风,给枯燥呆板的编辑研究引进了一条温暖而清爽的洋流,是中国编辑界一本不可多得的“编辑苦旅”。任火以一个婴孩般的心境去认识编辑职业的神圣。因而,任火才悟道,编辑就是创造光明:“光明是婴儿在母腹中的躁动,光明是智者在夕阳中的叮咛。光明是跌倒后的爬起,光明是昏迷中的苏醒。光明是苦吟多日后刹那间涌出的诗句,光明是沉沦许久后猛然迸发的激情。光明是苦苦追逐的姑娘黄昏中突然飞来的亲吻,光明是深深眷恋的母亲睡梦里依稀闪动的身影……”

 

任火《编辑独语》的语言,诡秘、明丽、奇异,全书从头到尾散发着童心般的天真和快乐。在某种意义上讲,如果任火没有这颗不泯的童心,今天也许就不会有这本沉甸甸的《编辑独语》。

 

在我和朋友聚会的夜晚,这本书在我的朋友手里传来传去,在几个朋友的手中,《编辑独语》依旧散发着非常馨香的墨味,以至于我的一个朋友猜测任火是个诗人,如果作者不是诗人,书中不会有如此简洁、干练的语句,作者也不会为此书冠了如此充满诗意而自由的名字。

 

在灯光里,我对这个朋友不时地微笑,对他的判断不置可否。

 

欣赏之四,任火有颗浪漫的爱心

 

    酒吧的音乐换成了塞林迪翁的歌声,朋友们酒喝得兴致正浓。

 

我没有喝那些一大串洋名字的啤酒,只是一杯杯地品碧螺春,一条条地吃鱿鱼丝儿。

 

我依旧坐在临窗的位子,独自思考自己读任火专著的感觉,细细品味其中暗藏在篇章文字之间的甜甜味道,像我当时手里紧紧把握的那杯春意荡漾的绿茶。

 

当时我读任火《编辑独语》的感觉,就像欣赏一幅浪漫主义艺术的风景画。它把人们认为枯燥乏味的编辑学研究羽化为清晰有序的、人人可以感知的艺术形象,给读者的感觉像读一篇篇文风清丽的优美散文。那种感觉要比读一些词语呆板、行文枯燥的学术论文好得多。任火笔下的编辑活动都被浪漫成迷人的艺术群像:比如编辑策划是生命的燃烧、思想的磨砺。用激情孵化精品,用睿智构造瑰丽。又如编辑质疑的精髓是理性。编辑质疑不为炫目的波光所惑,不为震耳的涛声所动。面对汩汩滔滔的文化河流,编辑永远保持安详和宁静。用理性疏浚淤塞的河道,用理性开启未来的闸门。再如编辑选择是一种精神的对话,是一种心灵的交流。还如编辑忧患是对人性的抚摩,是对人类痛苦呻吟的倾听,是对生活的感喟,是对文化的守望;一个主编,就是一个文化的制高点,指点江山,居高临下;一个主编,就是一个文化大家,涵盖古今,恢宏博大……在任火的笔下,到处都是错落别致的文化雕塑,到处都是精心构筑的编辑文化山水。任火勾勒出一幅幅浪漫主义的编辑学研究的风景画。欣赏任火,就得看写在送给我的那本《编辑独语》扉页上的文字:用生命的赤诚构筑编辑的精神殿堂!

 

凝练的文字透视了任火对编辑事业的热爱,他有一颗对编辑职业无限赤诚和浪漫的爱心。任火对编辑事业的无限热爱,如此才造就了他潇洒的编辑行为、丰富的文章著作,才使任火本人越发洒脱俊美;欣赏他那瑰丽的象形文字和深邃的编辑思想,我们越发感到任火这只鸟儿是如此的楚楚动人、如此的漂亮可爱。

 

感谢上帝给任火一颗博大而浪漫的爱心。

 

欣赏之五,任火有颗滚烫的热心

 

    《编辑独语》就在我的目光里,像一团熊熊的烈火,在这个北方秋日的夜里静静地燃烧。在酒吧特意点燃的烛光里,《编辑独语》散发着阳光一样的明亮和温暖,使我的全身感觉发热,我不能宁静地想象任火在遥远的长城南侧,一个叫唐山的城市里正在做些什么?或是在这样的夜晚里,是否从一只苍鹰又变成一只美丽的凤凰在超脱生死境界进行编辑文化的涅槃?

 

《编辑独语》依旧在我的目光里,又像一颗滚烫的心,在我的世界里怦怦地跳动。

 

在我们编辑的行伍里,许多人缺乏对编辑职业炽热的忠诚和热情,你会看见一些人对构筑人类精神文化的冷漠心态和对金钱灿烂的媚笑,你会看见一些因为文化营养失调的灰暗的人格饥色,你会看到编辑文化原野上冰冷的表情和颓废的荒原景象。任火苍鹰般的叫声确实给这个原野上添了无限生机,尤其他那自由飞翔的翅膀所做的不同凡响的优美滑翔,给这个原野上增加无限的遐想和美丽。

在任火的心灵里,他把自己当作一个编辑文化的使者,像辽阔草原上的苍鹰,自由翱翔,把自己炽热的理想燃烧起来,感染每一位编辑同仁,像他这本《编辑独语》一样,在滚烫的热情之下成就我们的编辑事业。

 

我想,这个原本美丽的编辑原野需要任火这样一把熊熊的火焰,把编辑们内心里深埋的那些激情、那些热情和那些豪情,连同那些落败的荒草点燃吧!让我们共同期待未来的春天会是碧绿的草原,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和成群的骏马牛羊……

 

我说:任火,任火,任由你这编辑文化的燎原火种永远地燃烧下去吧!

 

这是我诚挚的祝愿,也是我热情的期盼。

 

话语的结局

 

    那天夜晚,我没有像以前许多夜晚一样,就人生、宗教、财富和生活海聊,甚至俗到和一群男人兴致勃勃谈论起世间千奇百怪的女人。我们经常不知不觉地喝多酒,圈桌而坐的一群“铁哥儿们”总会聊得很晚,或者聊得很有兴致。那天夜晚,我没有喝酒,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突然没了泡吧的兴致,很早就回了家。妻子还在客厅看电视连续剧,女儿海子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学习。蒙眬之间,我好像酒醉的样子,直扑自己的卧室,躺在宽大的床上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美丽的梦乡。梦里,碧蓝的天空上有无数只鸟儿从四面八方向我飞来,其中就有一只叫任火的大鸟,眼睛很明亮,羽毛很漂亮,样子很可爱……

 

说实在的,任火确确实实是只好鸟,一只叫苍鹰的文化大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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