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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任火(代编后记)
http://www.zgkw.cn    主编:高起元 章节作者:郝建国

 

  一个春雨淅沥的早晨,轻轻打开窗,放眼凝视远方。一股久违的清风徐徐吹来,挑逗着灵魂的麻木。透过层层的云雾,春天的绿意不可阻挡地挤入眼帘,让人感到神清气爽。我发现,雨幕下有一个人,急匆匆地奔向远方,虽然越走越远,但形象却越来越高大。忽然想到任火,那个急于把种子播进春天旷野的人,此刻正在做着什么,雨幕下的那个人会是他吗?

  
  初识任火,是因了一个工作的机缘。2002年,中国编辑学会与我所供职的河北教育出版社协商,要创办一本服务于编辑学科建设、服务于编辑学研究的学术理论刊物《中国编辑》。杂志由新闻出版总署主管,中国编辑学会主办,河北教育出版社经办,定位为中国编辑学会会刊。由于工作需要,我被任命为编辑部主任,负责杂志的登记、注册、试刊等前期筹备工作。在试刊号的编辑过程中,我们广泛地听取了各方意见,将杂志定位于服务编辑,特别是青年编辑的专业指导类学术期刊,并广泛征集稿件。在来稿中,有一篇署名“任火”的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这篇名为《编辑神圣论》文章,以非惯常的写法,尽逞文采,恣肆汪洋,气脉贯穿于中。如果作为一篇文学作品来看,堪称佳作。然而由于饱溢其中的文采带来的过度感性掩盖了其理性的光芒,也由于在我目力所及的学术刊物中,这类文章显得十分“另类”,而我当时对这类稿件又缺乏判断力,于是在试刊求稳思想的支配下,这篇稿件虽仔细拜读且心有所感,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没想到的是,由于自己这一个小小的失误,铸成了我心中的一个遗憾。特别是和任火有了越来越多的接触以后。

 

  2002年岁末,经过两期试刊号以后,《中国编辑》计划于2003年元月创刊。在紧张的准备过程中,我倾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思考着杂志的未来走向。一本晚出的杂志,要想在业界站稳脚跟,谈何容易。我找到能找到的所有编辑出版类杂志——《中国出版》、《中国版权》、《编辑之友》、《编辑学刊》、《出版科学》、《出版参考》、《出版发行研究》、《出版经济》、《编辑学报》、《出版广角》、《科技与出版》、《出版广场》及各省出版的内部刊物,并进行仔细研究。我发现,相对于出版界的规模,编辑出版类杂志显得过于拥挤,而且受关注的程度并不尽如人意。这些杂志虽然表面上风格各异,如《出版广角》的锐气与大胆,《出版科学》的学术气氛及大家手笔,《编辑学刊》的清灵和秀气,《出版参考》的快速与广泛,但细览之下,却发现作者资源的稀缺,这些刊物的主打作者基本上就那么一些人,水平高的作者也总是这些人。针对这种情况,我们决定,整本杂志由三个板块构成,即编辑学理论、编辑实践及编辑参考,着力挖掘和培养年轻作者。作为会刊,编辑学理论占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我们达成的一致是,不选择空洞的理论,而要在可读性上下功夫,期望理论文章能够可读和耐读,并言之有物、充满创新。这时我才想起任火的文章极好地体现了这一思想,但已悔之晚矣。

 

  不久,又有了和任火的几次匆匆聚首。在言谈举止中,他的话语感染着我,燃烧着我,使我陡生一种强烈的责任感。

 

  2003年11月,任火把他的大著《编辑独语》寄给了我。扉页上理性十足的“传播文化、打造精品”这对我格言般的勉励,让我认定任火不是火,而是一块经由烈火淬炼而成的好钢,那样坚定,那样执著。这很快就印证于几页后插页中的作者简介,北京钢铁学院冶金炉专业毕业。同页照片中的任火,一张恬静的笑脸,眼中满是憧憬。我认定任火为知音,因为热爱生活,眺望未来,珍惜手中拥有的一切,这也是我的生活信条。

 

  “编辑境界论”、“编辑策划论”、“编辑质疑论”、“编辑发现论”、“编辑权威论”、“编辑选择论”、“编辑创造论”、“编辑人格论”、“编辑风格论”,“编辑忧患论”、“编辑功利论”、“编辑公德论”、“编辑神圣论”、“名编辑论”、“主编论”,一气读下去,文字跃动于眼前,满足沉淀于心间。多少年了,少有的心灵震颤,少有的灵犀一点。我心旌摇荡,不亚于终生难忘的初恋。许许多多的意象飞翔于足以跨越时空的字里行间:一只会飞的鸟,一只展翅翱翔的鹰,一团滚动的火,一道静静流淌的清泉——背景是一个叫“文化”的天幕,“责任”是它的基点。脑海中这样的情景逐渐移近,与其他的意象融合,幻化出无尽的美感。

 

  去年8月,因公做客陇甘,千里跋涉寻觅铭刻于脑海的“阳关”。当我一个人登上风卷荒沙的“阳关”遗迹,历史的沧桑感撞击着灵魂的堤岸。

 

  烽火孤高汉漠尘,

 

  四望苍茫柳色亲。

 

  伤心一叹《渭城曲》,

 

  多少新人访故人。

 

  虽然有朋友说喜欢尾句,认为它写出了历史的沧桑变化,写出了访古者的真实心态:如潮而至的游客在对历史遗迹的寻访中,完成一次心灵的文化历险。而我自己却喜欢“四望苍茫柳色亲”一句,因为四望的苍茫才能显出柳色之宝贵,才能使我体味到“亲”的感觉。任火的这本书,使我能在“亲”的曼妙里捕捉到“难能可贵”这样一个十分通俗,然经由我心过滤而出闪耀着灿烂光芒的字眼。任火是一棵植根于中国深厚文化土壤的树,这树令人惊喜,更令人欣慰。因为他不是孤独生长的,他的周围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树正在茁壮成长为大片的森林,为这广袤的文化原野增添一道道亮丽的风景。

 

  邓子平社长对本书的出版极为关注和支持,指定我来做责编。我感到非常荣幸。任火老师供职于我的故乡,那个倔强的凤凰城,而我的血脉中流淌的是故乡山水养育而成的性情。多次的交往,我们互相珍视,心心相通。虽然他完成的跨越于我而言,力多不逮,但是心向往之。

 

  谢谢各位赐稿的朋友和关心本书出版的领导,是你们无私的支持,成就了本不该属于我的荣耀。

 

  谢谢任火老师,是他义无反顾地举起了这面文化责任的大旗,以生命化作的一缕文化阳光,为世界留下了永久的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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