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概述
重叠综合征(Overlap syndrome,OS)指的是患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结缔组织病间病情的重叠,亦称为重叠结缔组织病(OCTD)。这种重叠可同时发生,好病人在同一时间符合两种或两种以上结缔组织病的诊断;亦可在不同时期先后发生另一种结缔组织病;或先有某一种结缔组织病,以后移行转变为另一种结缔组织病(CTD)。这种转变可呈连续性或间隔一定时间后进行。重叠综合征通常发生于6个弥漫性结缔组织病,即系统性红斑狼疮(SLE)、硬皮病、皮肌炎和多发性肌炎(DM/PM)、进行性系统性硬化症(PSS)、结节性多动脉炎(PAN)及风湿热(RF)的重叠,亦可由6个结缔组织病与近缘病如白塞病、干燥综合征(SJS)、血栓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TTP)、韦格纳肉芽肿病相重叠,此外尚可与其他自身免疫病如桥本甲状腺炎、免疫性溶血性贫血、原发性胆汁性肝硬化等重叠。
这种疾病临床表现多样,实验室异常较多,免疫背景活跃,经常是一种过渡状态,不是一种实质性疾患,故称为综合征。
该病的病因尚不清楚,但是主要与免疫功能异常、环境因素和遗传背景相关。其发病机制可能是一种胶原病向另一种胶原病转化的过程。
二、临床表现
重叠综合征虽可发生在所有结缔组织病及其近缘病间的重叠组合,实际上所见到的病例以系统性红斑狼疮、皮肌炎和多发性肌炎和硬皮病间的重叠为主。
1.SLE与硬皮病重叠:病初常表现为SLE,以后出现皮肤硬化,吞咽困难及肺纤维化等表现。一般面部红斑发生率较单纯SLE低,雷诺现象发生率高;抗dsDNA效价较低,LE细胞阳性率低;ANA呈高效价、高阳性率,成分为抗NDA抗体,荧光核型呈斑点型。
2.SLE与皮肌炎或多发性肌炎重叠:除SLE表现外有近端肌无力、肌痛及压痛、萎缩及硬结。血清ANA阳性率高,LE细胞检出率低。低补体血症、高γ球蛋白血症。血清肌浆酶如CPK、LDH及醛缩酶等增高,24小时尿肌酸排出量增加。
3.SLE与类风湿性关节炎(RA)重叠:除SLE症状外有关节炎、关节畸形及类风湿结节等表现。血清RF呈高效价高阳性率。
4.SLE与结节性多动脉炎重叠:除SLE表现外,有沿血管分布之皮下结节及腹痛,肾损害较单一SLE时更重,肺部症状及中枢神经系统受累多见。常见嗜酸性细胞增高,γ球蛋白高但LE细胞阳性率低。
5.硬皮病与皮肌炎或多发性肌炎重叠:病人有近端肌无力、肌痛、关节痛、食管运动减慢及肺纤维化等改变。硬皮病改变常局限于四肢,毛细血管扩张及肢端溃疡少见。血清Ku、PM-Scl-70和等U2RNP抗体阳性为其特征。
6.其他:其他各种形式重叠均可变化,通常结缔组织病与其近缘病重叠最常见者为干燥综合征,其他为白塞病、脂膜炎及桥本甲状腺炎等。
7.并发症:①心血管并发症;②中枢神经系统损害;③肾衰者;④严重者可死亡。
三、医技检查
1.SLE和硬皮病典型的重叠综合征
⑴SLE和硬皮病典型重叠综合征:①γ球蛋白增高,免疫球蛋白增高;②LE细胞阳性率低;③ANA阳性呈高滴度;④抗DNA抗体阳性率低且为低滴度;⑤与单纯SLE不同,荧光抗体类型为斑点型。
⑵混合结缔组织病(MCTD):①抗RNP抗体阳性呈高滴度(>1:1024);②抗Sm抗体阴性;③ANA阳性,呈斑点型;④免疫病理学示皮肤表皮棘细胞核荧光染色体阳性。
2.SLE和皮肌炎或多发性肌炎的重叠综合征:①尿肌酸及血清酶活性(GOT GPT LDH CK ALD)明显增高;②ANA阳性及LE细胞阳性离高;③肌电图异常
3.SLE和类风湿性关节炎的重叠综合征:具有以下特征:①LE细胞多数阳性;②ANA阳性,多为斑点型;③血清RF大部分阳性。
4.SLE和结节性多动脉炎的重叠综合征:①除有重叠综合征的一般免疫学异常外,血白细胞减少不明显,常伴有嗜酸性粒细胞增加;②部分尚有乙肝表面抗原(HBsAg)阳性。
5.SLE和血栓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的重叠综合征:①除有SLE一般免疫学改变外,可有正细胞正色素性贫血,血小板明显减少;②抗人球蛋白试验阳性。
四、诊断依据
当同一病人同时或先后具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结缔组织病及其近缘病的共同表现,并符合各自的诊断标准时可诊断为重叠综合征。诊断时应写明哪两种结缔组织病之重叠或某型重叠综合征。
而仅有某些指标者则不宜诊断为重叠综合征,如SLE患者出现RO或LA阳性但无干燥症状者,则不能诊断为SLE+干燥综合征。又如SLE患者出现各种肌酶升高但无肌肉症状的则同样不能诊断为SLE+多发性肌炎。诊断应注明哪种结缔组织病或边缘病的重叠,如同时并现者为XX+XX,如先后出现者为XX→XX。
五、容易误诊的疾病
1.混合结缔组织病(MCT):现已认为应将MCTD视为一独立疾患。因为重叠综合征患者并无高效价的抗nRNP抗体,而且类似MCTD的硬皮病、SLE和多发性肌炎的重叠综合征一般预后较差。
2.未分化结缔组织病(UCTD):该病指的是患者具有结缔组织病的一些临床表现,但一时尚不能确诊其为哪一种结缔组织病,往往需通过一段时期的临床观察和定期的实验室检查随访,才能获得诊断。
六、治疗原则
1.SLE与硬皮病的重叠,一般症状较重应加强皮质激素与免疫抑制剂治疗,中医治疗主要采取辨病与辨症相结合,重点是通络去瘀,常用雷公藤、丹参。其他不同疾病的重叠,需按照各种疾病的治疗原则进行治疗。
2.由于重叠综合征的本质尚不清楚,其治疗方法也有待研究。以SLE、类风湿性关节炎或硬皮病为中心病的重叠综合征,其免疫异常显著,临床症状明显,常呈现坏死性血管炎的病理特点,一般均采用大剂量激素治疗,也有合并应用免疫抑制剂者。对于类风湿性关节炎相关重叠综合征出现严重的关节畸形,可行适当的手术矫形,以助病变关节恢复功能。此外,还要强调对症治疗,如用洋地黄(毛地黄)纠正心力衰竭等。对与胶原病近缘性疾病重叠的患者,则应遵循相重叠的两个原发病的治疗原则,既针对疾病本质进行免疫抑制治疗,也应注意对病变器官的对症处理。对各型重叠综合征病人进行生活指导,如防止受寒,避免感染和疲劳等,均很重要。
七、预后
与重叠的病种间密切相关。临床所见重叠结缔组织病中最多的几种如SLE、硬皮病、多发性肌炎和皮肌炎之间的重叠综合征,其预后均较单一病种者为差。如SLE与硬皮病的重叠综合征,其5年生存率仅约30%。而SLE、硬皮病、多发性肌炎和皮肌炎中之一种与其他结缔组织病或自身免疫病重叠者,其病情常视所累及的脏器而有不一,预后一般较上述重叠者为佳。重叠综合征患者的死因多与心功能衰竭和中枢神经系统病变相关,肾功能衰竭者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