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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不惊人死不休——读《主编絮语——思当有邪》
http://www.zgkw.cn    主编:高起元 章节作者:周实

 

  周实,男,1954年8月生,湖南长沙人,编审。1970年参加工作,挑过土,拖过板车,打过铁。1977年正式从事编辑职业。曾参与创办长沙人民广播电台并在该台工作4年;湖南日报文艺部工作5年;湖南文艺出版社工作10年(曾任该社第二编辑室即《芙蓉》编辑部副主任、文化艺术室主任、小说室主任、副社长);主持创办《书屋》杂志,曾任该杂志主编。现任湖南出版集团信息中心主任。主要作品有长诗《小石头》(1981年《江南》文学丛刊)、诗集《剪影》(湖南文艺出版社2000年初版)、短篇酷刑系列《刀俎》(湖南文艺出版社2004年初版)、长篇小说刘伯温三部曲《天象》、《天命》、《天意》(与人合作,今日中国出版社1994年初版)、长篇小说李白三部曲《蜀道难》、《将进酒》、《临路歌》(与人合作,岳麓书社1997年初版)。另有中短篇小说、散文特写、文艺评论若干发表或转载于《人民文学》、《文汇月刊》、《小说月报》等省级以上报刊。

 

  编辑格言:书不惊人死不休。

 

  看《编辑独语》,我知道了——任火是个热情的人,热情得要让自己的生命化作一缕文化阳光。至于应该如何去“化”,他在书中写得很多,说得也很明白畅快,我在这里不重复了,我想说的只是自己作为编书人的想法。

 

  那就是,一句话——书不惊人死不休!

 

  作为一个写书人应“语不惊人死不休”,作为一个编书人该“书不惊人死不休”,这话不算过分吧?如果连这都不想,那你还编什么书——那些貌似正确的书?那些实质荒谬的书?

 

  那样的书,我是不会编的,打死我也不会编的!

 

  打死我都极想编的,只是那些“思有邪”的!

 

  孔子删诗,三百篇,史实如何,且不论,一言蔽之,思无邪,令我深恶痛绝也!

 

  任火也和我一样对其深恶痛绝吧?任火说“思当有邪”,我愿引为知己也!

 

  至于为何“思当有邪”,至于何谓“思当有邪”,任火说得也很明白,这里不妨摘抄几句:

 

  邪,异也。思无邪,则文无奇。盖古今中外之科学文化瑰宝,皆为思邪之作也。

 

  思邪乃智者之所为。于美丽中见出丑陋,于合理中见出荒唐,于聪明处见出愚蠢,于风流处见出猥琐。缄默于喧嚣鼓噪之时,放声于万马齐喑之际,清醒于众人皆醉之中,求索于人迹罕至之处。其思也邪,其行也异,有大不凡于人间也。

 

  “大不凡于人间”的境界,该是何等美妙的境界!那种境界即使异端,也是值得去追求的。但追求又谈何容易,有勇气有能力还得有机遇,机遇者,天时地利允许之谓也。

 

  “革命”文化的年月,是绝对不准“思当有邪”的。改革开放的时代,可以“思当有邪”了吧,也难,总有人害怕一思就出格、就出轨,他们还很眷恋那种用旧框框给老百姓思想禁锢起来的日子——那才算得上真正放心。

 

  这可是对人的关心!

 

  但即使是“文革”中被关心的日子,脚镣手铐,咣啷叮当,还不照样挡不住“思之有邪”,我自信如此思者众矣。

 

  许多年之前,我曾写有一首小诗,送给前辈叔河先生,表达自己这种心情:

 

    我的心是自由的

 

  我的手脚戴着镣铐

 

  我的手脚是自由的

 

  我的头脑戴着镣铐

 

  能够戴着镣铐跳舞

 

  是我拥有的最大骄傲

 

  有了镣铐这副道具

 

  我的自由才更有味道

 

  真的是很有味道,异端并非全是邪说!

 

  今天我仍愿“思之有邪”,生怕编的书不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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